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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古道今|从姐儿绣活情缱眷看古代闺教

时间: 2023-12-27 09:34 来源: 苏州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市方志馆) 访问量:

清末绣庄(点石斋画报)

“夜合花开香满庭,玉人停绣自含情。百合绣尽皆鲜巧,惟有鸳鸯绣不成。”这是明代吴门画家唐伯虎的《题倦绣图》,一位妙龄的姐儿辛勤刺绣,疲倦不堪仍春情缱绻,“有人独对芭蕉坐,因为春愁不放心。”其实,在中国的封建时代,闺中女子正常的功课就是德言容功,而女红就是所谓的“功”,主要是刺绣,当然也包括裁衣、做鞋等其他的缝纫。《礼记·内则》说,女子十岁便要“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紃,学女事,以共衣服”,到宋司马光《居家杂仪》则进一步强化,六岁就要习女红之小者,十岁后习女红之大者;比较能干的女孩子可以做到“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

在古代,除了德言容,女红是女孩子的必修课,即使豪门大家的贵戚女子也不例外,清曹雪芹的《红楼梦》里就有许多这方面的描绘。在书中,凡提到宝钗,必提女红,但凡有人去看宝钗,总见到她时常在家中做些针线,连丫鬟莺儿也不得闲,不是编绦子就是绣花。如第四回说,宝钗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父亲死后,便不以书字为事,只留心针黹家计等事,好为母亲分忧。第七回,宝钗穿着家常衣服,头上只散挽着髻儿,坐在炕里边,伏在小炕桌上同丫鬟莺儿正描花样子呢。第三十六回,袭人走开,宝钗看那活计实在可爱,不由得拿起针来,替他代刺。第四十八回,宝钗向母亲道:“妈既有这些人作伴,不如叫菱姐姐和我作伴去。我们园里又空,夜长了,我每夜做活,越多一个人岂不越好。”大观园的小姐们中,探春做鞋给宝玉,花了多少功夫,宝钗灯下女红,三更方寝,湘云更不必说了,针线活儿从不间断,也有时做活到深夜,书中唯一一次提到黛玉的针线活儿,是用一年的工夫做了一个香袋,黛玉自幼体弱多病,所以做针线活儿不多。

因此读宋辛弃疾的词:“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让春瘦,今日春如轻薄浪子难久。”如此比喻确实来源于生活。

清末绣品

古代,传统的闺教方式即是女子将来持家的主要技能,也可养成文静、坚韧的闺秀性格和良好的艺术修养,贫苦人家还可以补贴家用,特别是明清的苏州“吴中一年蚕四五熟,勤于纺绩。”而且获利颇丰,自然女性刺绣亦是如此。从明代开始,苏州已形成了一个以刺绣为生的社会职业群体,以家庭妇女为主力军的刺绣行业,十分兴盛。据有关资料,清代苏绣中商品绣已经形成行业,同治元年(1862,创立了绣业锦文公所,及至光绪十年(1884)仅苏州一地经营绣品的绣庄就有70余家后又发展到150多家。苏州丝绸业的兴盛和刺绣业的兴旺使苏州女子以刺绣为业者多如牛毛,有的城乡下层人家甚至仰仗其糊口,如清苏州人沈复在他的《浮生六记》中记其妻陈芸“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一日于书箧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认字,刺绣之余,渐通吟咏。”“时但见满室鲜衣,芸通体素淡,仅新鞋而已。见其刺绣精巧,询为已作,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画也。”正如唐代秦韬玉《贫女》诗写道:“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擅长刺绣的贫寒女子,也许用尽自己平生之力也无力赚取一份嫁妆,只好任岁月在丝线的飞走中红颜成皓首也未可知。

苏州蚕桑业的发达,巧慧的苏州女性用自己的心灵手巧的飞针走线让苏绣名扬天下,在清《吴阊钱江会馆碑记》中称苏州为“绣市”,在明末钱谦益《列朝诗集》中曾记载,明万历进士三原人来复琴棋书画,诗文剑舞,百工技艺无有不通,独不擅“女红”,为此而专程到苏州学习刺绣,可见当时苏绣的闻名程度。不独城市中,乡村中女子亦是如此,明代冯梦龙《山歌·睃》:“姐儿窗下绣鸳鸯,薄福样郎君摇船正出浜。姐看子郎君针碰子手,郎看子娇娘船也横。”20世纪以来收集的吴歌中也有大量乡村女子刺绣的描画,如《绣鞋》《十绣荷包》等等。

除民间绣外,还有一种是名门闺秀在闺阁中所绣绣品,其色彩和谐文雅,绣工精细,称为画绣,或称为欣赏绣。不为盈利,只为怡情养性之作,所以精心绣制,异常精美,据记载,昆山赵慧君,能“绣山水人物,色如鲜丽,一如图画。”吴江杨卯君及其女儿沈关关所绣佛像山水,能以发代绣,号称“墨绣”,在当时有“过江人以不与题词为恨”之说。扬州女子余韫珠,能仿宋绣仙佛人物,十分的精妙,有“针神”之誉。这种色彩和谐文静,绣工精细的作品,是名门闺媛绣品中的代表作品,只限于深闺中装饰或闺阁中礼尚往来,能传世的不多见。

“不作无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

因此可以这样说

刺绣对于民间女子来说是养家糊口的好手段

对于大家闺秀来说则是养生寄情的好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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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市地方志办秘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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